耕 作

“今年桔子賣完了，不用幫我接單了。”這是阿姨打來的電話，語氣中充滿了歡喜。往年，阿姨都會愁桔子賣不到一個好價錢，但是今年行情打一開始就還不錯，由于今年早春低溫，桔樹受凍，后期又遭遇連綿陰雨，導致涌泉蜜桔產量比往年少很多而供不應求，于是售價自然就上去了，這真是應了“靠天吃飯”這個詞。

我的老家山上海拔相對較高，一年只能種一季水稻，山上的農民總是期盼著風調雨順，不要遇上干旱，夏天也少刮臺風，因為以前每年一來臺風就刮倒一大片稻桿。樸素的鄉村里，以傳統農業為生的他們知道種點莊稼不容易，所以備感珍惜每一點收獲。記得小時候，我因貪玩把曬在院子里的一攤子紅豆碰倒，豆子灑落一地掉進了臭水溝里，母親見后又氣又急，趕緊把四處散落的豆子一顆顆撿回來，而在訓斥我的同時轉頭偷偷地抹眼淚。直到后來我長大懂事以后，才深刻地體會到母親當時的心情，也明白了“粒粒皆辛苦”的道理。

如今，我雖離開家鄉在外生活多年，但是老家一幕一幕耕作的場景常常歷歷在目。可是突然有一天，山上一片一片的荒地“赤裸裸”的在那，少有人經過，這可是以前老一輩人無比珍惜的生存基地啊，村里的年輕人留在山上種地的越來越少了。我常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聽母親說起某某阿公、阿婆去世的消息，總是為之一震，因為他們一直存在于我小時候的記憶里，有的在樹下給我講故事，有的因我踩了他家的菜地而追著我跑……這些長輩們一輩子勤勤懇懇地耕作著，簡單而頑強的生活著，即使有天災，也總能靠自己的努力種出足夠自給的糧食。

陰雨天的老家山上總是霧蒙蒙的，我喜歡漸寒的季節，雖然這時候萬物開始調零，但卻是個豐收的季節。今年家里種的水稻長勢特別好，燒出來的米飯很香，爸媽特別倒了一袋米叮囑我帶給在城里的哥哥一家。這一袋米不僅是他們的勞動成果，也是對子女的愛。我希望家鄉的父輩們年年有收成，年年有愛共享。

不僅是莊稼人，其他人也都希望日日“風調雨順”，但現實中的很多人常有麻煩來之，苦惱不段，在這并不那么順的時候，我們可以學一學種莊稼的父輩們，迎難而上，該補苗的補苗，該耕作的耕作，經過一番努力，總會有所收獲。

周茂森